我凭借着这个戴夫本来的记忆,找到了一座小别墅。
这里离有人有僵尸的地方都远的离谱,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愿意住在这儿。
车在离别墅一公里开外就不能开了,唯一能到这座别墅的方法就是一条九折十八弯的密林小径。
穿过一个又一个被故意错误标注的路牌,我终于站到了门前。
所幸背上的豌豆源种不是很沉,我并没有费很大的力气。
走进别墅,把源种安置在房间里,我径自去找医药包。
虽说戴夫住的偏僻,但至少万事齐全,甚至有一个专门的小药房。
尽管源种身上的伤口不深,但那铁钩是淬了毒的。所以已经可以看到溃烂的迹象。
不过外伤而已,把溃烂的肉割下来,消毒,缝好伤口……
在伤口处裹好绷带后,我起身离开了房间。
这虽说是戴夫的别墅,但他自己的记忆里甚至都有些地方暧昧不清。
我是很难压制自己的好奇心的,于是便由着自己四处溜达。
这里两层楼加阁楼,欧式风格,十分精致。
戴夫的卧室在二楼的角落里,阁楼是储物间,一楼都是客房,剩下的就是药房,小实验室之类的。
不过有一间比较特殊,门上挂了好几把锁,我甚至都没法从他的记忆里找到钥匙的具体位置。
我笑了笑——这特么又不是我家,我管你钥匙不钥匙的。
我从阁楼里找来一把斧头,甩了甩手,抓起斧头,对准门铆足劲劈了上去。
门的那边传来一声闷响,接着令人咋舌的一幕出现了。
被我劈开一道口子的木门开始变形,接着就是金的银的哗啦哗啦响的,好似洪水一般涌出来的钱币。
没错,这个房间塞满了钱。
二楼过道开始被乱滚的钱币吞噬,我挣扎着往楼梯口走。
终于,好一会儿过去了,声音才渐渐平息下来。
看着地上满满的钱币,我突然浑身无力,像是被什么莫名的力量把体力抽空了一样。
“看啊……多么美妙的景色啊……是吧……”
恍惚之间,一个头上也倒扣着个瓢的影子,从我的身后走过来。
那影子捡起地上的一枚金币,陶醉的放到自己的面前。
我的两条腿没能撑住我的身体,我晃晃悠悠的倚着墙坐下来。
“可是没办法,我为了这些付出了一切,包括我的灵魂。”
影子把混沌的分不清五官的脸孔凑到我的脸上。
“你一定要把这些钱变得更多!更多!更多!”
我十分大声的清了清嗓子,朝面前猛吐一口口水。
“屁嘞,又不是我的钱,现在突然到了我手里还能留着?”
“你——!”
那张混沌的脸突然抽搐起来,从中间裂开一道口子,喷出灰蒙蒙的不明气体。
“你这样是不可能在这里安稳活下去的……恶魔放下了屠刀依旧是恶魔……呵呵呵呵……”
那道口子突然横过来,摆出了一个谁都不可能喜欢的扭曲笑脸,终于在一会儿后化成一团黑雾散去了。
我扶着墙慢慢站起来,脑袋里昏昏沉沉,似乎要被撑到炸开。
我找到书房,这里有他精心装订的几本日记。
上面是牛皮书皮,镶了金,钉了钉。
精致的简直和十分简陋的书房格格不入。
我一只手撑着脑袋,随手翻开其中一本。
在扫过几行之后,我重重的合上了这个装订精致的日记。
里面的内容让人无比反胃,我没想到这种令正常人羞于启齿的事在这里可以以这种近乎是歌功颂德的形式表达出来。
狩猎剥削源种的生命,把剥夺来的种子高价出售给人们,加以有毒的速生肥捆绑销售,不停的更新迭代赚取利润……
这个戴夫做的屑事简直罄竹难书。
我捏了捏眉间,这样的货色走在路上被正义的泥头车撞死都无话可说吧。
随之而来的便是另一件让人头疼的事。
现在我是这个戴夫……
他的灵魂拍沟子跑了,我来顶了这个臭屎缸。
转生了也让我做点正义的伙伴啥的啊。
可这……
脑袋越来越疼,我把一切抛开在一边,那个屑戴夫留给我的记忆只能让我的神经变得无比衰弱。
得做点什么,至少缓解一下这些乱七八糟的记忆带来的不适感。
我扶着墙走向后院。
走过了一个带着小小泳池的草坪,穿过一条久无人迹的马路。
前面坐落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木屋。
里面的东西……
相信我,你不会想看到的。
那是曾经那个疯子戴夫的“米奇妙妙屋”。
是对于我这个正常人猎奇无比而又不得不面对的恐怖噩梦。
我折返回树林里找了些干柴,又拖回一块大小合适的石头。
把干柴照着屋边沿堆好,在门前挖了个坑后,我掏出打火机。
火舌快活地舔舐着干柴的躯体,顺带爬上了木屋的墙壁。
冲天的火光突然间升起,我站在火前,放下了属于罪人的膝盖。
双手合十。
这里没有原谅,只有忏悔。
由一个普通人代替一个执迷不悟的罪人的忏悔。
因为接下来,这个普通人将无端背上太多原不属于自己的罪业。
我闭上了眼睛。
“现在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还有用吗?!”
身后带着愤怒与不解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比你更知道这一切的无意义,但我还是要做。”
“为什么?”
“为了向一个可能相信我的见证者证明……我不是我……”
空气寂静了下来,残余的火焰在微风中摇曳。
天已经暗了,夕阳被刚刚的火光染上了相同的颜色,浓浓地铺在天边。
我直起身,拖着那一块石头,一口气竖进事先挖好的坑里。
我双手合十,对着已经变成石碑的石块鞠了一躬。
我回头看她,她倚着后门的门框,手里无力的拽着那个弹弓,眼中满是不解与困惑。
“你伤还没好透,就不要随便走动了。”
“你……不是你……?”
“你信不信是你的事,我这边确实就是这么个情况。”
我抬起她的一条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肩上。
“晚上想吃点什么?”
我问道。
她带着无比惊奇的眼神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怪胎,好像我脸上长了三只手一样。
“小豆汤要喝吗?”
她愣了愣,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
我送她回到客房床上躺好,就准备转身走向厨房。
“等一下!”
我回头看她。
“这么说,你以后……“
“放心吧,至少现在我不会想与任何人为敌。“
我笑着走出她的房间。
这天之后,时间就好像静静的溪流,把安逸一点点浸入我的日常生活里。
——————
“长官,据观察,戴夫没有任何动作。而且,好像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是吗?有趣,今晚派两个弟兄过去好好看看?”
“没问题,长官。”
僵尸军官看着堡垒外面的月色,手中的酒杯里,昂贵的酒液在月光里荡漾,他的嘴角突然勾起。
“等一下……”
“怎么了?长官?”
“多带几个人去送个大礼吧。”
那边的下属鞠了一躬。
“属下明白。”
月光下的宽广公路,被久不曾出现的几辆巨大战车惊醒。
似乎想要把谁埋进无边的梦里。
——————
这几天因为要照顾豌豆源种,就一直在楼下住着。
当她的身体好些之后,我也就不必再每天守着她,于是也就想着找回二楼的卧室。
然而二楼戴夫的卧室,潮湿昏暗,像个种蘑菇的地方。
我也搞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有钱还这么抠门。
几个客房倒是搞得有模有样。
当我决定到楼下客房里定居的时候。
豌豆源种扶着栏杆站在楼梯那边,她的身上除了我给她每天更换的绷带就只剩下一床白色的被单。
“怎么了?”
“虽然有些唐突……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不会加害你的。”
“我不是指这个……”
我把疑惑的视线对准她,她摇了摇脑袋,抬起脸,把视线对准了我。
“我说的意思是这里可能会变得很危险……”
我摇了摇头,慢慢的叹了一口气。
“害怕吗?”
她点了点头,又重重的摇了摇头。
“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这里应该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之一了。”
她愣了愣,满脸疑惑的看着我。
“不信就到阁楼来看看吧——我不会骗你的。”
我转身走上阁楼。
她将信将疑的跟了上来。
我本来把豌豆源种的话当做她的神经过敏。
直到远处器械的轰鸣声传来,鸟儿从林中四散分开。
看着树木一根一根的倒下。
我下意识捂住源种的耳朵。
“你预感真准啊……”
“你不逃跑吗?他们的战车都开到眼前了哎!”
我能清楚的感到她的颤抖。
“所以说我叫你看好啊……”
履带碾碎了树干,无数的树木发出悲鸣后倒下。
应该是要开始了……吧。
阁楼的视野下,左手边突然窜起冲天的火光。
随之而来的是地崩山摧的震响。
我慵懒的直了直腰,一边帮源种把耳朵捂好,一边欣赏她被现状惊呆的呆滞表情。
从左到右,像是过年放鞭炮一样,轰鸣声接连不断。
在大约十分钟后,林子里除了悠悠的烟雾,就剩下残破的铁疙瘩和蹦跳的火花。
“先回去睡吧,剩下的我来处理就好。”
我拍了拍源种的肩膀。
“你……会帮我们……还是他们?”
她颤颤的问出这些来。
我看着她还在颤抖的双腿,于是一把把她抄起来,没错,传说中的公主抱。
“那要看看,你能为我做些什么了。”
我对着她,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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